【K赫】将错就错（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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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千智赫在医院躺了三天，回家又休息了五天。班上的同学排着队来慰问他，班长捧着一束康乃馨动情地说：智赫同学，虽然你暂时离开了我们这个集体，可是班上的同学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来，千智赫同学，这是今天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我们给你全带来了！
千智赫接下作业本，沉默片刻，没人提出要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他看看。
送完作业的班长领着班委们离开了千智赫的家，快走出小区大门时学习委员问班长：老班不是还要我们把笔记借给千智赫抄吗？
戴着眼镜的小个子班长白眼一翻：我妈和我说了，像千智赫这样不学好天天打架的学生已经没有未来了——他的手多脏啊，弄坏了我的笔记本怎么办！
没有未来的千智赫缩在床上翻开老师布置的作业题，可那些知识点他小学时就已经掌握了，他不耐烦地将本子一扔，掀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蛹。
他想再睡一觉，然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发出震动的声响。是天宇文在自习室群里说话，他大致瞥了一眼，意思是打算请马思远和Karry出来吃牛排。千智赫抓着聊天记录看了两遍，确认自己确实不在天宇文的邀请名单之列，双唇嘟起哦了一声，翻身继续睡自己的觉。
等他被饿醒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翻身下床，脚沾到地上的那一瞬间仿佛被人抽去了全身的骨头，摔在地上头晕目眩——可能是被饿的也可能是睡多了。睡觉前扔在地上的作业本已经被来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捡起来放在了书桌上，他撑着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客厅坐下，桌上摆着的三菜一汤早就冷了。
也懒得加热，千智赫就着冷掉的菜吃了一碗冷饭，汤一口没喝，因为冷掉的骨头汤会有一股腥味。他有些埋怨阿姨做完饭以后竟然不叫醒他，打算过两天给他爸打个电话重换一个钟点工，但一想到月底他妈就出完差回家了，还是决定忍下来，不折腾他每天忙到半死的老爸。
吃完饭才九点半，千智赫却又无所事事地爬上了床。他的家里没有电视机，他的爸爸妈妈觉得他们的儿子应该和他们一样，摒弃看电视这种浪费时间且毫无意义的娱乐活动。于是千智赫开了一盏小台灯，倚着枕头读平时没时间看的一些“杂书”——今天看的是圣爱克苏佩里的《小王子》。
“如果你驯养我，那我的生命就充满阳光，你的脚步声会变得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其他人的脚步声会让我迅速躲到地底下，而你的脚步声则会像音乐一样，把我召唤出洞穴……”
他取出书签翻了两页，纸上的文字排着队灌进他的脑子里又排着队滚出去，他烦躁地抓抓头下床又换了一本，看了两段又换了一本，接着又换了一本，继而又是一本……到最后千智赫颇为郁结地坐在一堆书的中间，撑着下巴头一次体会到了焚书坑儒的欲望。
千智赫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
群组里99+的未读消息被他迅速地点开又迅速地关上，千智赫点开Karry那个白底黑体只写了一个“K”的头像，沉思了片刻，发消息：
“学长睡了吗？”
他等了三分钟，意识到Karry大概是不在线，便颇为胆大地继续骚扰。
“今天我们班长把我这几天没做的作业送来了，好多题目都不会做……
“会不会等我下个星期再去上课时就跟不上课程了？”
那边慢腾腾地回复：“你们班长来看你还把作业带着？”
“他可能是怕我回学校后补不完……”
“我今天去你家了。在你家门口摁了七八次门铃，我以为你不在家就回去了。”
千智赫一双眼睛倏地圆睁：“我可能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下次直接打电话喊我给你开门吧？”
“没号码。”
Karry又一次地来到千智赫的家，站在门卫室里填出入登记表。这个小区里住了不少达官贵人，连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想要给他的小学弟补课都会遭到拦截。
千智赫万分欢喜地开了门，把他爸藏在厨房柜子最里边的狮峰山西湖龙井拿出来，给Karry泡了一杯茶。Karry不喜欢喝茶，也喝不出茶是好还是不好，其实他宁可千智赫把他们家苹果洗洗给他榨杯苹果汁——当然他也不喜欢吃苹果，但至少那东西有点味道。他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和千智赫复习了几段知识点后，在千智赫安静做题的间空问千智赫：你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在家？
千智赫想了一下，点点头，又补充道：会有阿姨来打扫卫生。
Karry没深问，他情况比千智赫好不了多少，除了还有个爷爷能陪陪他。
千智赫家的钟点工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来一次，因为平时的午饭千智赫在学校食堂解决。但这几天他躺在家里不去上学，午餐便成了外卖。昨晚剩下的残羹冷炙和锅碗瓢盆都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等着阿姨来收拾，厨房的垃圾桶里塞了一只外卖盒。Karry皱着眉头忍了许久，迫使自己不去看饭桌上的一片狼藉。
如果没有见过千智赫，他恐怕还不会相信竟然有人能把日子过到这么粗糙。尤其是在见到他家那个钟点工后：压着点进门，一声不吭地进屋子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结束后就离开，权当看不见千智赫这个小主人，整个过程连肢体交流都没有。
Karry怀疑千智赫再在家里闷上几天能患上失语症。
现在的千智赫已经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脸上还有点青青紫紫的印记，那张很讨人喜欢的脸又重新讨人喜欢起来。Karry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空前重大起来，他对千智赫眼前这种状态十分不满。
Karry问千智赫：你爸妈平时都把你这么一个人丢在家里？
千智赫回答时耍了个小心眼：他们俩经常在世界各地出差。
其实他爸妈一年都能有大半年待在国内，而且两人都不在家的情况毕竟只是少数，但是来自老大的关心很难得，千智赫对着Karry翻了个肚皮一卖惨，Karry就拍着桌子要千智赫明天拎着包去他们家睡去。
千智赫想了想，和Karry讨价还价：今天你睡在我家，明天我去你家睡，我们一人一次，谁都不要给彼此房租。
Karry没心没肺地说那就定下了。
行啊，那就定下吧。
晚上两人凑在一起玩IPAD玩到十二点，Karry押着还想再玩一局赛车的千智赫进卫生间洗漱，两个半大点孩子的嬉笑打闹在这座足够空旷的复式楼里显得有些诡异，但至少比平时多了些实实在在的人气。千智赫盘算着洗完澡就让Karry钻进他的被窝，两个人抵足而眠还能缠着Karry给他说些睡前故事。便一个人先乖巧地上了床，大灯小灯床头灯全开，瑟缩地蜷在被子中央。Karry来和他说晚安顺便想帮他关掉灯时，千智赫从被子里钻出头让Karry千万别关。
Karry说开着灯睡觉影响发育，千智赫低低地道他害怕。
圣母心爆发的Karry叹了一口气，关掉包括床头灯在内的一切照面物体，穿着睡衣爬上了千智赫的床。盖着小学弟的被子摸摸小学弟的头，然后说了一声：晚安。
这和千智赫理想中的抵足而眠少了很多细节性的内容，但是千智赫觉得这样也算很满意。
千智赫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晚安。
千智赫睡了一个好觉，以至于第二天起床时的姿势是将Karry搂在自己怀中的。他发现自己埋在被子里的手中握着一根软绵绵又硬乎乎的玩意儿，那精神抖擞的东西应该属于比他年长两岁的Karry。千智赫用博览群书的大脑告诉自己这是男性进入青春期后的正常反应，也有可能是早上内急引起的，Karry能勃起的玩意儿他自己也有，区别只在于他还没有进入青春期暂时还不能够勃起。虽然大早上手里握着同属于男人的小鸡鸡显得有些尴尬，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脸红的。
他拍拍自己的脸，这没有什么值得羞涩脸红的。
然后他陡然想起这只手里曾经握住了什么，脸终于开始由红变青。他几欲呕吐，掀开被子直冲洗手间，用了三遭洗面奶才冷静下来，再回到房间一看，Karry已经在不慌不忙地穿校服。
看见他被自己搓洗的通红的皮肤，Karry还好心地提醒道，洗脸时不要用太大的力气。
千智赫也坐回床上，视线却情不自禁地飘向Karry的下半身。那里已经不再直挺挺、硬邦邦的了，它被软绵绵地收拢在Karry深蓝的平角裤里。千智赫摸摸自己的脸，觉得又开始有些脸红了。
Karry穿好校服钻进厨房做早餐，千智赫觉得很新鲜，他是路边早点摊的常客，拥有一对擅长吐司配花生酱再喝一杯牛奶做早餐的爸妈。
Karry做了两个三明治，给他们俩分别榨了一杯果汁。千智赫家的厨具很齐全，冰箱很丰富，只是除了钟点工阿姨没有人用罢了。东西放在这里就是给人使用的，所以Karry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不打招呼地就在千智赫的家里使用千智赫的厨具。
千智赫很感动，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来自大哥的浓浓的友爱。
今天是周五，按照千智赫原来的打算是下周再去上学，但是现在他有些等不及了。他三两口啃完三明治后让Karry在门口等他一会儿。他蹬蹬蹬地跑上楼，又蹬蹬蹬地跑下楼，背着书包站在Karry旁边，快乐得像只鼻青脸肿的小兔子。
Karry看着快乐的千智赫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明自己的山地车还在楼下车库里，迂回着问千智赫平时怎么去上学。
坐公交。
那就坐公交吧。
Karry看了一眼时钟，迟到就迟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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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更新了，撸欲之约会注意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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